有之前散漫轻佻的神色。

&esp;&esp;裴纪堂记得自己最初遇到她时，她就那么懒洋洋地倚着自己书房的屏风，很没正行地叫他“老板”。

&esp;&esp;“老板”究竟是个什么东西，他现在还不知道。

&esp;&esp;现在嬴寒山不那么轻飘飘的了，虽然她还是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，和所有人都若离若即，但好像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，稍微把她往地面拉了几寸。

&esp;&esp;“呦，老板。”嬴寒山很快地和他打了个招呼，然后扭过头去看水面。

&esp;&esp;“首战告捷，但这样不成啊。”她说。“我刚刚看了一下舆图，从蒿城往第五争那边走，路不止一条。”

&esp;&esp;“咱们在狗牙窟设伏吓了他们一跳，他们忌惮着我们有伏兵，大概率不会走这附近的水道了，但从这里转弯往东北走，有一条更宽的水道，在那里不好伏击，也方便他们的船队成规模，虽说绕路要绕个两天多吧，但他们到了那里咱们就不好处理了。”

&esp;&esp;嬴寒山抓了一把头发：“第五争让咱们拖几天?”

&esp;&esp;“十天。”裴纪堂说，“如果放任他们过去，他们最多三天可以抵达战场。”

&esp;&esp;“谁家好人拿四十个人拖八千人拖十天……”她嘟囔着，“老板，你是淡河人你比我熟，你讲一下这条水道的风浪怎么样?”

&esp;&esp;裴纪堂顺着她的手看过去，仔细回忆了一阵：“这个季节水流平缓，东南风，无浪，舰队过去不会受太大阻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