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文耀也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他呆呆看着媳妇儿,委屈的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。
“媳妇儿,你能?不能?闭上眼睛 ?”
“啊?”阿软见?他回过神松了一口气,为了顺着他,赶紧闭上眼睛照他说的做了。
“那你张开嘴。”
这要求很是突兀,阿软身来是个谨慎的人?,闭眼睛还能?接受,张开嘴他是想干什么?。
她睁开眼睛警惕看着他,却见?他清亮的眼睛里包着眼泪,一副被所有?人?抛弃的委屈模样,似乎是分分钟要失心疯起来。
阿软握紧了拳头?,心想着,先?顺着他,他要真敢胡来,她就一拳头?打过去。
这么?想着,她闭上了眼睛,很不放心地慢慢张开了嘴。
突然?,一样软软弹弹的东西塞进?她的嘴里,她惊恐地睁开眼睛还来不及反应,就听阮文耀着急地喊,“别咬别咬,赶紧吞进?去。”
他着急跳着,伸手想把她头?仰起来好吞咽,但又不太敢碰她。
阿软忍了一下,这才仰头?把嘴里的东西咽了进?去。
嘴里那东西不大,就是味道恶心了些。
阮文耀赶紧跑过去拿了茶过来,让她顺下去。
“来来,快喝水。苦不苦,我割得可小心了,没把胆弄破。”
阿软感觉到喉里反涌的恶心腥味,生气得忍不住打了他一下。
“你给我吃的什么?东西?”
“蛇胆呀,明目的,你总盯着针线,我怕你瞎了啊。”阮文耀一本正经地说着,哪里还有?刚才那要死不活,要失心疯的模样。
阿软这会儿哪还不明白,这家伙是在借机骗她。
“你,你坏死了。”阿软气得又锤了他一下。
阮文耀那身板看着不壮,却结实?得很,她这小拳头?砸在身上不痛不痒的。
他嘿嘿坏笑?着说道:“谁叫你怕吃蛇,上回还骗我,蛇汤都没喝一口。”
这两人?旁若无人?的打情骂俏着,连那老哥俩从地窖里回来了都不知道,以至三个人?围观这小两口打闹。
怎么?说呢,三个人?的心里都很无语,且心情复杂。
阮老三倒没觉得太不对,只觉得自?家狗崽子真能?闹。
另两个却是看得心里发酸发涩,这两小口还真是处得有?模有?样呢。
这才多久,尽比卜燕子与他青梅竹马,两小无差的情意还亲密。
阮文耀犹着媳妇儿打够了,这才赶紧地退得远了些,“远一点,远一点。”他示警完,这才从他那破布包里掏出一条卷起的恐怖大青蛇,递给旁边看戏的阮老三。
“爹,还是你吧,这次红烧吧,煮汤太腥了。”
阮老三接了过来,提着看了一眼,这条蛇比上次抓得那条还大。
卜老大这会儿也回过神来,他看到蛇,惊了一下说道:“你抓到蛇了吗?吃什么?呀,那个村子里来的张员外不是要买蛇吗,都开价出到十两了。”
“这次能?为十两抓蛇,下次就能?为一百两把山掏空了。”阮老三大气说着,提着蛇去水缸那边处理去了。
卜老大想了想很快释然?了,“也是啊,谁稀罕他那点银子。来来来,我来,这个我在行。”
阮文耀小心地拿着布包遮着自己身侧。
觉得大家都没看见?,他鬼精地转着眼珠子要往屋里钻。
卜燕子如座山般的身躯拦住了他,她收起平日的亲近,冷冷问?道:“你身上怎么有血?。”
阮文耀被罩在她的阴影里,本能?地退了一步,“你干嘛?”
他凶得像个小兽,一点也不给她面?子。
阿软放下水杯,这时也注意到阮文耀身上沾着的血。
“你受伤了?”
“杀蛇的血。”阮文耀说话间,亮亮的眼睛滴溜转着。
杀蛇的两老哥俩听到动静往这边看了一眼,瞧他身上应该是沾的血,又转回头?。
“怎么?弄得浑身都是,先?洗洗。”阿软捂着有?点反胃的胸口,拿了块帕子递给他。那蛇胆咽下去,总叫她心里有?点不舒服。不过阮文耀也是好心,她尽量的忍着。
她上前帮着阮文耀把他那个宝贝小破包从他脖子上取下来,阮文耀想到布包上的破洞,贼贼的晶亮眼睛又在转。
阿软正有?些不舒服,没注意他的神色,舀了水让他清洗。这人?负气出去,帽子也没带,现在又是一插着一头?的杂草。
她趁着他低头?洗脸的时候,揪着他头?上衣服上的草。
一个姑娘家把自?己弄成这副脏脏的模样,阿软正想着手摸到他肩膀上的并排的三道破口。
“这是什么??”
她声量不自?觉地提高了,大家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过来。
卜燕子站得最近,低头?一看就明白了。
“狼抓的。”
阮文耀被抓包,已经吓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