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猎户这边也把?水缸腾出来了,又给他带了些米面粮食。
两边划了账,阮文耀把?记数的绳子塞进包里,顶着大水缸就往回走。
狗蛋那帮小子还猫在旁边,张猎户不放心,怕他们打架砸了水缸跟着送了阮文耀一路。
直到送到小半山,这才赶紧撤回来。
张猎户回来的路上瞧到几个后生小子上山,问了一句,“你们干嘛去?”
那几个后生一副嘻嘻哈哈的轻浮模样,抢着说道:“抓蛇啊,员外爷已经?把?价提到十两了,这要是捉一条,我们两年不用?干活了。”
“你们胆子也太?大了吧,这山上可?容易有瘴气。”张猎户瞧他们年纪轻都?不好?说晦气话。
就他们这轻浮样儿,别说看不看得到蛇,别命都?没了。
“老?头儿别说得那么?吓人,好?久没见着瘴气了,阮家那小子不刚还跑下山嘛。”
后生们哪里听得进去话,三两步就拱进山里。
阮家的院子里,阮老?三进进出出搬了许多竹子回来。
阿软端着茶过来问:“爹,搬这么?多竹子是要做什么?吗?”
阮老?三放下竹子歇了口气,接过茶水,“天要热起?来了,我想打个竹床,那小子……咳,习惯了,阿耀怕热,夏天里总睡不好?。”
往年的夏天,阮文耀不只睡不好?,也吃不好?。
今年有儿媳妇,吃的问题解决了,也就忙些别的。
其实阮家爷俩一直也不缺吃穿,如今天景好?,自?是越过越滋润。
阮老?三歇了一口气,又要出门砍竹子。
出门前还提醒一句,“阿软啊,把?门锁好?。山上有狼,你一个人在家里要小心些。”
“好?,爹。”她虽是这么?答应着,但是一个人坐在家里开始害怕起?来。
明?明?她原来一个人也没怕过,难道是她因为晚上做了恶梦吗?
她缝着衣服,总觉得后背凉凉的,也不知道为什么?,这种时候的想象力?好?的可?怕。
听到风吹过头顶草棚的咝咝声,她总感觉后背有一只冰凉凉的蛇正吐着信子爬上了她的藤椅。
晃眼看到墙边半截麻绳,又觉得是墙角有蛇在埋伏她。
她叹了一口气,放下手里的布料。都?怪卜老?大昨晚说什么?村子里蛇报复咬死人的事?,和她之前看的鬼怪话本子重合了。
她一时静不下心来,看到阮老?三摆在院子边的竹竿,她眼里也是恍惚,感觉有条绿色的蛇在杆子上游动。
“唉,他怎么?还不回来。”她不安地搅着手里的布料,完全静不下心来。
032
阮文耀顶着个大水缸一路往家里赶,这么大的东西他不得不小心些,也不敢跑。
若是半跑摔了,到家被打一顿不说,他自己要悔死。
眼看着离家近了,他心里高兴起来?。
隔着院子老远已经开始喊起来?,“阿软,我回?来?了!”
他一边喊,一边忍不住跑了起来?,正想着怎么拍门,突然“吱”一声,院门从里面?打开了。
阿软从破旧的院门后伸出个可爱的脑袋,歪头瞧着他。
阮文耀顶着水缸,瞧着她一时呆住了,阿软好可爱,好像刚长毛的那种软乎乎的小兔子。
“你呆着干嘛,不进来??”
阿软疑惑问他,把?院门开得大了些。
阮文耀这才回?过神,咧嘴笑着走了进来?。
轻手轻脚把?水缸放在院门边,和之?前的水缸并着。
完美地放下?地,他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。
“可算安全地扛回?来?了,累死我了。”
阿软帮他卸下?背篓,又拿了帕子给他:“你路上歇歇啊。”
“我怕磕坏了爹打我。”阮文耀能说出嘴的原因还是那么的朴实?无华,虽然他自己可能没发?现,他爹已经很久没打他了。
“喝茶。”阿软端了茶给他,接过帕子给他擦汗。
阮文耀愣了一下?,喝着茶疑惑看着她。
阿软被他看得不自在,把?帕子搭在他的肩膀上退了半步,却也没走开。
许是太不自在,她翻了一下?背篓看着里面?的东西。
“这趟只换了些米面?,怕都有些陈。”阮文耀喝完水,又忙着收拾。
米倒进米缸里,面?条放到头顶挂着的篓子里。
他放好一回?头,看到阿软跟在他身后。
“中午想吃什么?”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外面?,舀了水清洗新的水缸。
阿软跟在旁边,递了抹布给他。
阮文耀擦洗完回?头一看,阿软还站在旁边。
他疑惑收回?目光,尬笑说道:“门口放水缸,子孙一直富,哈哈,咱们要不要多放几个。”
“两个够了,水存久了不干净。”阿软声